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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中外短诗五首》品读课文 返回课文

更新时间:2024-04-16 23:20:45

一、《风雨》

人生多风雨,世事多风波,诗中所写大有翻天覆地之势的暴风骤雨,是生活发生重大变故的象征。在重大变故前,年轻人辨不清茫茫人海的方向,操不稳命运之舟的舵把,表现出惊慌的情形,实属正常。

诗的第一节两行极有气势。“大地”是稳定和力量的象征,没有谁能动摇它。连“大地”都被“卷来”了,这场“风雨”该是怎样的一场暴风骤雨啊!第二节用比喻承接,风雨中“大地”仿佛在翻动颠簸,茫茫“郊原”犹如起伏动荡的大海,“房舍”就像大海中漂浮的一叶孤舟,诗的前两节所写,都是抒情主人公“我”对这场暴风雨的感受,既已把“郊原”比作大海,“房舍”比作孤舟,那么顺理成章,“房舍”中的“我”自然就是那架舟的“舵手”。因为“年轻”,所以在这“大地的海上”,“我”不知道人生命运的舟船驶往何方,是否有灭顶之灾而不免忧心忡忡。看来,“年轻的舵手”还缺乏历练。“莫听穿林打叶声,何妨吟啸且徐行”的处变不惊的安详气度,“任尔狂澜卷地来,浮沉由我不由天”的履险如夷的从容自信,都是“年轻的舵手”有待达到的人生境界。

二、《断章》

这首诗从字面上看非常简单,好像看一遍就懂了。但看完后又觉得不全懂,似乎简单的字眼里藏着很深的道理。学者、翻译家李健吾认为,这首诗是在“装饰”两个字上做文章,暗示人生不过是互相装饰,蕴含着无奈的悲哀。卞之琳本人却不以为然,他说:“这是抒情诗……是以超然而珍惜的感情,写一刹那的意境。我当时爱想世间人物、事物的息息相关,相互依存、相互作用。人(你)可以看风景,也可能自觉、不自觉点缀了风景;人(你)可以见明月装饰了自己的窗子,也可能自觉不自觉地成了别人梦境的装饰。”又说:“我的意思是着重在相对上。”这样看来,诗人的主要意图是表现人与人之间、物与物之间,不论自觉与不自觉都可能发生的这样或那样的相对关系。如此抽象的哲理,却能通过这样一首极其短小、通俗易懂、画面鲜明的小诗表现出来,其高超的表现技巧令人佩服。

三、《错误》

1、继承古代诗词传统:

“闺怨”是我国古代诗词中经常出现的主题,也有许多著名的篇章,如李清照的“帘卷西风,人比黄花瘦”,温庭筠的“过尽千帆皆不是,斜晖脉脉水悠悠,肠断白蘋洲”,刘禹锡的“新妆宜面下朱楼,深锁春光一院愁”,从前人所创造的意境里都可找到这首短诗的影子。中国闺怨诗一向含蓄不露,不违温柔敦厚之旨,这首诗的风格也是明快而不直露,含蓄而不晦涩,委婉地抒写了离愁别绪,表达了一段缠绵悱恻的情怀。诗中所出现的意象也都是传统的、中国的,“莲花”、“柳絮”、“青石的街道”,甚至以象声词“达达”形容马蹄声,都以独有的东方风味唤起了中国读者心中亲切的联想。作者从中国诗歌的浓厚传统中吸取丰富的养料,形成浓厚的民族风格,是其创作特色之一。

2、鲜活的比喻和生动的意象:

这首诗通过鲜活的比喻唤起读者丰富的想像和联想。柔弱的女子,日复一日,春去秋来,空房独守,容颜憔悴,诗人以“莲花的开落”喻指女子红颜的消退;以“小小的寂寞的城”“窗扉紧掩”描摹女子幽闭的内心世界,形象地刻画了一个寂寞女子哀怨的形象。

作者还运用了“东风”、“柳絮”、“青石街道”、“窗扉”、“春帏”等意象,营造出别具感情色彩的意境,尽力渲染浓重的愁绪,把亲人久别的抑郁和不得相聚的惆怅,曲折地表现了出来。

四、《回旋舞》

法国著名诗人保尔·福尔数十年如一日始终不懈地写作民歌形式的短歌,《回旋舞》就是其中的代表作品。短短六行小诗,却流露出作者对世界和平的热望与深深的担心。作者的感情就是寄托在三个“假如”上。第一个“假如”是“全世界的少女都肯携起手来”,展望的结果是“她们可以在大海周围跳一个回旋舞”;第二个“假如”是“全世界的男孩都肯做水手”,展望的结果是“他们可以用他们的船在水上造成一座美丽的桥”;最后一个“假如”是“全世界的男孩女孩都肯携起手来”,展望的结果是“人们便可以绕着全世界跳一个回旋舞”。精心读下来,我们的心中仿佛已经回旋起欢快的舞曲了──但是,别忘了,作者是“假如”。想到这一层,我们的心就有点沉重起来。因为我们的身边还不是一片光明,在这个世界上,人的血,每天都在大量地流淌……“全世界的少女”都“肯携起手来”吗?“全世界的男孩”都“肯做水手”吗?目前,谁能作出肯定的回答?没有这一基础,人们怎么可能“绕着全世界跳一个回旋舞”?戴望舒称保尔·福尔为“法国后期象征派中的最淳朴,最光耀,最富于诗情的诗人”,我们由这首小诗中就可以很好地感受到他的淳朴、光耀、富于诗情。

五、《在一个地铁车站》

埃兹拉·庞德是意象派诗歌运动鼎盛时期的代表诗人,曾经被爱略特称为“最卓越的匠人”。他这首《在一个地铁车站》,历来被认为是代表意象派诗歌成就的压卷之作,是运用意象叠加的典范之作。

地铁车站,诗人随下车的人流走出车厢。前面是在不太均匀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昏暗的地铁甬道。突然,诗人在不经意的抬头一瞥之间,只见男男女女从昏暗的甬道迎面涌来,一个美丽的面孔,又一个,又一个……,那些在诗人眼前不断出现又很快消失的脸庞,拨动了诗人的心灵,在诗人的眼前,竟同时出现了湿漉漉的黑色枝条上缤纷绽放的美丽花瓣。全诗只有两句,而这两句诗直接呈现在也只有是两个意象。前一句是人群中隐现的脸,后一句是枝条上绽放的花。

这里的“花瓣”不是“脸庞”的某种象征或者比喻性的描绘,也不是那种已经在诗中被用得俗滥的由脸及花的联想,而是诗人发现美的那一瞬间眼中、心中同时出现的,或者说被诗人同时捕捉的两个意象。从这个意义上看,这其实是一种眼中之象的心灵化或者心灵之象的视觉化。人面和花瓣两个意象最终迭合为一,构合成“在一刹那的时间里表现出的一个理智和情绪的复合物”。